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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The Last Assignment （向哨）四（2）完

“那颗大脑被封存在军事禁区，一开始谁也没发现它的消失，直到江枫眠用它克隆出一个新的个体，类似当年新教徒事件再次发生后才被察觉。X的体质是特例，它可以被允许存在，但在人类进化到能适应地面环境之前，不能放它进入现在的人类社会。我们必须找到它。”

【这次的行动已经失败了，不是吗？】

“谈判破裂而已，这完全是意料中的。”

【接下来呢？】

蓝涣问出这个问题时，胸腔的心脏突然一下收紧，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不安。

孟瑶瞟了他一眼，说：“你知道建造地下城市的空间是怎么来的吗？”

【……超重力压缩弹？】

超重力压缩是建造地下城市的核心技术，它产生的能量能压缩出巨大的腔隙，并改变腔隙周围的密度。如果对城市使用，整个第五的地下城构造将被毁于一旦，残存在这里的人们……蓝涣这么想着，连连摇头。

【不，这个议案怎么能被通过？】

孟瑶扯起嘴角：“激进派希望尽快处理这个问题，哪怕手段极端，保守派认为极端手段和反人类行为是一样的，目前还僵持不下，但是这个议案确实已经被摆上日程。就算最终不被通过，也不能排除有人会进行秘密部署，就像这次，行动遭到议会反对后仍旧被执行了。”

他的话让蓝涣沉默了，同时，一直对他精神层面的压迫感也消失了，孟瑶抬头看去，对面那双深海一样的眼睛已经平静下来。

蓝涣直接开了口：“虽然在做法上各有主张，但两派对这件事的看法还是一致的，所以他们都有自己的行动。这次的谈判由激进派主张，但整个计划完全被对手渗透。我说的对吗？保守派的向导先生。”

小个子向导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他没有直接回答：“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蓝涣：“在回答之前，我想知道这件事情是从什么开始的。”

孟瑶点头：“时间跨度有点长，我挑重点说。新纪84年江枫眠偷窃X大脑，86年克隆人诞生，104年到107年期间五大城市新教徒事件频发，108年第一次针对性的军事行动以失败告终，江枫眠从那时起不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孟瑶说到这，吐了口胸腔的闷气：“111年第二次军事行动，江枫眠受伤，新教徒帮助他逃脱，但行动造成了第五地底设施的破坏。”

蓝涣条件发射地皱起眉。

“之后在第五发生了什么，你知道的应该不比我少。”

“我弟弟……”

孟瑶伸出手示意他打住：“在你提出新的问题之前，我想先得到你的回答。”

 

新纪111年第二次军事行动造成了第五地下设施的破坏。

孟瑶的这句话，已经指向方季想要的真相。

既然是军事行动，第五军方肯定知情，结果却让整座地下城市中枢瘫痪，它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让第五失去三分之一的人口，最终塔克欧斯被废弃，第五军总帅为此站上军事法庭被告席，他不冤。

方季的父亲是一个科学家，作为城市建设和维护的管理者，假设他不知道内幕，那他在那个事件里扮演的角色只能是军方掩盖真相的牺牲品。

蓝涣不想猜测方季知道这个之后会做什么，他只能肯定参与行动的人和军备都有一定规模，否则不可能造成那么惊人的破坏力。

江枫眠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有整个新教，甚至是别的组织做后盾。

“在对第五使用超重力弹的议案通过之前，找到江枫眠和X的大脑。”

蓝涣的话让孟瑶的双眼猛然点亮，表情称之为狂喜也不为过，但这仅仅是一瞬间。

“看来你这边也好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孟瑶的情绪，他和蓝涣同时转头。

入口的楼梯走下来一个人，ACR防护服覆盖下的高大身体在行走间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已经摘下头盔，一双浓密的眉叛逆的向上扬起，让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更加硬朗。

这个人蓝涣不认识，但他肩膀上扛着的另一个人他绝对不陌生。

高个子男人走到蓝涣跟前，他没有直视蓝涣的眼睛，只把江澄往他身上一推，转身走回孟瑶身边。

江澄现在似乎没有意识，头盔也已经被摘除，身上多了一件类似防弹衣的夹克，就在蓝涣准备把它扒下来检查时，孟瑶阻止了他。

“这个能阻断生物信号，为江澄着想最好不要动它。而且江澄没事，对他使用TT-III针剂只是给系统制造他死亡的证据，假性休克只有三十秒，虽然肌无力症状恢复过来相对会慢一些，但我们现在说的，他都能听到。”

蓝涣抬头：“炸弹怎么办？”

孟瑶摇头：“现在没办法。”

 

江澄和江枫眠的亲子代关系是在那次肠移植术前进行基因配型时发现的。

没有人知道他的出生是个意外，还是江枫眠有意埋下的棋，因为这个的不可预见性，理事会全票通过了生物炸弹方案。手术进行的同时植入了一只携带电池的‘蜘蛛’，位于肠系膜，除了“蜘蛛”的内部微电池需要半年充电一次，没有任何后遗问题，这也正好说明了塔的医疗兵为什么每半年就会准时出现在他的哨兵面前。

江澄的问题滞后，蓝涣开始梳理到现在为止收获的所有信息。

他发现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是，明知道江澄和江枫眠的关系，为什么还要选择他？

“因为……”

面对蓝涣的疑问，孟瑶走到他跟前，矮身盘腿坐下。

“我向头儿点名要的是你，蓝曦臣。”

蓝涣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睛恢复了黑白分明的状态。

孟瑶个子小，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扬起下巴才能正视蓝涣，然后他又卖了个关子：“你知道新纪111那一年，‘蓝曦臣’这个名字为什么登记不了向导吗？”

蓝涣：“家族继承人不允许用真名登记。”

孟瑶很无奈：“老头子们说什么你都信，太诚实是会一直受骗的。”

蓝涣：“什么意思？”

孟瑶：“塔不允许同一个人重复登记。”

蓝涣皱眉，孟瑶的意思他是明白的。他试图去回忆，但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所以他不太确定的问孟瑶：“是有什么人用了我的名字？”

孟瑶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突然一花。

就见江澄一只脚停在距离他前胸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本来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已经蹲在一旁，抓住了那只脚。TT-III的后遗症让江澄还瘫在蓝涣怀里，他无法用力，但抬脚踹人的意图很明显，声音不大，瞪人的气势倒不小。

“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还有你老聂，给我放手！”

男人抓着那只脚摁回去，面无表情的看着江澄：“不要动他。”

江澄挑眉：“好啊，那你来和我打一把，堂堂正正的！”

男人的眉毛纹丝不动：“没必要。”

蓝涣这会猜到这个男人是谁了，江澄口里的老聂除了聂明玦不会是其他人，而且听江澄的语气，多半刚才还栽在他手里了。

孟瑶看看他俩，问聂明玦：“你俩刚才打起来了？我不是让你表明身份，简单解释一下让他配合吗？”

聂明玦回答：“你告诉我要尽快。我估算过，打趴他让他配合比解释让他配合花的时间要短，所以。”

孟瑶：“……”

蓝涣：“……”

江澄：“靠！”

 

所以，一切以效率优先的前任导师聂明玦趁江澄认出他时的分神，果断动手。

江澄这种类型的哨兵重在敏捷，能出其不意给对手致命一击，一旦和力量型对手在狭窄空间遭遇，只要甩不开就很容易被压制。聂明玦就是利用这一点，近身后用那把惩罚者连开三枪，江澄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当然，整个过程聂明玦还是开过金口的，虽然字不多。打趴江澄后他说了三个字“空包弹”，意思是你挨的是这个，死不了。江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自己装备空包弹，但真枪的零距离射击还是疼得让人眼前发黑。接着聂明玦拿出一支淡黄色的便携针剂，又说了四个字“请你配合”，江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眼，就到了这。不明缘由的被揍一顿，是个人都会有火气，江澄当然也不例外。但他知道事情的因果后就闭上了嘴。

孟瑶这才让话题重新回到蓝涣身上。

“其实‘蓝曦臣’这个名字在新纪97年已经登记为向导。”

“108年第一次行动，参与者中有老聂、你、我，还有你弟弟。克隆人是你最先发现的，他操控你对临时基地的成员发动精神污染，我们不知道克隆人做了什么手脚，所有人中只有你的记忆被改写，你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个向导，也不记得我和老聂。”

“塔尝试过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无法唤醒你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治疗的过度刺激让你的精神几乎崩溃，老头们只好清洗掉这部分记忆，之后你就留在了中央辅助团。”

“你重新登记时没有被告知这点，估计也是老头们的主意。”

孟瑶一口气说到这，停顿一秒又开口：“如果你怀疑我的话，我允许你对我进行精神探查。”

说着，他向蓝涣摊开手，他身旁的精神体消失无踪。

蓝涣什么也没做，他问：“你这么肯定我们一定加入？”

孟瑶平淡的回答：“你会的，因为你弟弟。”

蓝涣面颊肌肉一紧：“关于他……你还知道些什么？”

孟瑶：“比你知道的多一点，比如，他的向导就是X的克隆人。”

蓝涣几乎要弹跳起来，江澄一把伸手拉住他，示意孟瑶继续。

“这是事后通过尸检发现的。中央塔在第五的记录不完整，我们不知道克隆人通过什么方法登记的向导系统，你弟弟觉醒后一直没有找到适合度高的向导，却在108年的行动后匹配了那个克隆人，我们当中除了你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这是有预谋的，克隆人能操纵野兽，对人当然也可以。现在克隆人已经死亡，只有找到江枫眠，才能证实这个猜测。”

江澄先出了声：“算我一个。”

蓝涣扭头看他。

江澄：“你原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蓝涣：“我指的是……”

“你别瞎操心。”江澄打断他的话，“那个人和我的关系，仅仅是生物学上的父子，我的家人从来就只有你一个，懂？”

孟瑶看着两人的架势，适时抛出话来：“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蓝涣没再犹豫：“加入。”

孟瑶愉快地笑起来：“好了。现在我们来一次正式的介绍，我是金光瑶，旁边这家伙是聂明玦，我的哨兵。”

江澄皱眉：“等等，金光瑶我是见过的，不应该是你这个样子。”

孟瑶腼腆的笑了一下：“我毕竟已经算是‘死人’了，总得做点伪装。”

江澄一指聂明玦：“他不也是？”

聂明玦不搭话。

孟瑶摊手：“分工不同。话说回来，从你们决定加入开始，你们的名字已经被写入这次行动的阵亡名单。”

江澄冷不丁冒出一句：“这算是死亡突击队吗？”

孟瑶：“……”

蓝涣：“……”

一直不说话的聂明玦难得瞪了江澄一眼。

江澄的表情无辜极了。

 

“总之，先把比尔弄上飞行器，M2是我们的人，他会处理后面的问题。”

聂明玦两步上前，架起比尔就往外走。

蓝涣：“那我们？”

孟瑶越过他，俯身看着操作平台的屏幕，说：“消息已经发进地下系统，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

蓝涣转身，屏幕的最下方的白字赫然是：send completed.

难道方季是……

蓝涣看向孟瑶：“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孟瑶摸摸自己的下巴，仿佛那里有其实并不存在的胡子：“不少呢，我们路上说？”

 

End

我想，这个设定会被写成系列，前提是有时间。总之，澄和蓝大做为活人的最后一次任务在这里结束了，the last也就完结了。谢谢愿意看我胡乱编的小伙伴。

最后再废话一个我个人的理解，就是哨向的设定。他们的羁绊来自精神结合，结合热只会发生在未结合的哨兵向导身上，结合后的他们是精神上的共同体，失去向导的哨兵会死，失去哨兵的向导下场也很惨，结合后的XING只是作为精神交流的方式。最近看到不少人提哨向结合时会进行标记，这算是混淆ABO概念吧，当然也不是说不可以，毕竟人的想法不同。

完了。